“他应该是徒刑吧?怎么能出现在汴京?一个逃犯,别说他自己,就连收留他的人都应该背上窝藏的罪名。”
“赵大正是被冤枉了,赵仲良是回来诉冤的,现在韩泗被抓了,赵家也就能洗脱罪名,哪里还能算逃犯?”
“谢氏帮了忙,这么一来,周广源、吴铁山这些人都要拥护谢氏了?”
关凤林等众人说完话,才抿了口茶道:“他们肯定会支持谢氏,昨日他们就在南城码头聚集,就是要为谢氏争行老的位子。”
善庆听到这里冷笑一声:“一个妇人,在大名府杨氏闹腾一下也就罢了,谁叫她的夫婿是个短命鬼呢?汴京是什么地方?她哪里来的胆子掌管汴京瓷行?”
王永年道:“几个月的功夫就将自家瓷器卖去了榷场,还能将烧制的舍利匣拿给太后娘娘一观,你说她有没有这个胆子?”
这下善庆张了张嘴,终究没敢随意说话,其余商贾也是面面相觑。
“王兄的意思是,她背后有人?”另一个商贾低声道。
王永年摇头:“我可没说这话。”
关凤林目光闪烁:“倒不一定就有人,谁会在背后支持一个妇人?”
“那可不一定,”善庆快人快语,“就是妇人才更好操控,你们说对不对?”
这话让众人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。
一个漂亮的寡妇若是得了势,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,她家的门关的不严。
“那她背后的人是谁?”
这话被问出来之后,不管是关凤林还是王永年都闭了嘴。
又过了半晌,有人开口道:“难不成,咱们日后就要听她吩咐了?”
“这说出去,岂非要被人笑死?”
善庆摆摆手:“我可不想被家中女人追问,是否在外又养了个小的。任她驱使?屁股上没屎也洗不干净喽。”
关凤林面色一变,紧张地向周围看看,好心告诫善庆:“咱们私底下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,千万莫传出去,被人知晓了,难免要记恨。”
他说的这个人,自然不止是谢氏,还有谢氏背后的人。
善庆冷哼:“他们能如何?也来查查我?我可没有与韩泗私底下做什么买卖,随便他们去查。大不了,我离开汴京,手中有瓷窑,还怕瓷器卖不出去?”
“汴京的铺子不要了?”关凤林道,“自家瓷器也不卖去榷场了?”
善庆只觉得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冰水,火气登时散了大半:“她还能管这个不成?”
关凤林道:“你去大名府打听打听就知晓了,谢氏如何对付那些与她对立的商贾?大名府为难过她的人,大约有一多半都被送去了衙署,剩下的不过也是苟延残喘罢了。”
这话说出,众人哗然。
可见那谢氏的手段有多厉害,不肯信服她的人,简直就是无路可走。
“那就更不能让她做行老了,”善庆道,“除非我们离开汴京。”
要说之前,大家还没有太过忌惮谢氏,现在听到这些,都纷纷拿定主意,不能给谢氏一点机会。
“到了瓷行,他们若是提谢氏做行老,我们立即就阻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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